沃尔沃正处于拐点。该公司终于推出了新款沃尔沃 EX90，这是人们期待已久的旗舰电动 SUV，旨在与Rivian R1S等其他高端大型 SUV 展开竞争。这款新车具有沃尔沃标志性的斯堪的纳维亚风格，但具有现代功能和谷歌的 Android Automotive 软件。
除了是其首款主要电动 SUV 发布之外，也许更重要的是EX90还代表了沃尔沃所谓 Superset 平台的推出。从本质上讲，Superset 是沃尔沃设计的技术堆栈，预计将用于其所有即将推出的电动汽车，其中包含为下一代电动汽车阵容提供动力所需的所有模块和软件。
换句话说，EX90 背后的技术将被重新用于即将推出的豪华轿车 ES90，以及 EX60 等更便宜的车辆以及即将推出的其他产品。
沃尔沃面临着激烈的竞争。虽然该公司似乎在所谓的软件定义汽车方面击败了传统汽车制造商竞争对手，但它也必须与 Rivian 等新来者竞争，Rivian 因其出色的软件和现代化的功能选择而备受赞誉。
在 CES 2025 上，我有机会与沃尔沃首席技术官安德斯·贝尔 (Anders Bell) 一起驾驶 EX90，我们讨论了 Superset 平台、沃尔沃的软件方法等。
数字趋势：让我们从软件定义车辆 (SDV) 开始。每个人都说他们正在建造 SDV。你们如何定义SDV？
安德斯·贝尔：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因为它没有行业定义。我想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些相当不错的尝试来[定义]类似的 ADAS——即 1 到 5 级。有一个 SDV 1 到 5 级，对吗？但对我们来说，这是因为我们已经对当前机队进行了过度更新。今年我们将生产 250 万辆汽车，提升全球道路上 250 万辆汽车的整体 UI 体验。这就是我们利用现有技术基础所做的事情。我们已经可以做相当深入的 OTA。问题是，这辆车是从头开始设计的。可以说，它天生就是数字化的。因此，它是一种扁平拓扑和基于核心计算机（在本例中为 Nvidia Orin NX）的典型架构，以及用户体验计算机（即Qualcomm Snapdragon） 。
我们与高通合作的原因之一是我们还开发 Android 汽车操作系统和全面的谷歌汽车服务，当然，高通和谷歌关系非常密切。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匹配，因为这意味着我们也可以保持在 [Google 汽车服务] 领域的最前沿。
当你看到 Jensen [Huang] 谈论所有使用 Nvidia Silicon 的汽车制造商时……这很好。我想除了我们中的少数人之外，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使用 Nvidia 核心计算机作为基于域的 ADAS 计算机。它只做 ADAS。在我们的例子中，它是一台核心计算机。它是协调所有车辆功能（包括 ADAS）的核心部分。
数字趋势：这有什么权衡吗？
安德斯·贝尔：是的，也不是。正如 Jensen 昨天提到的，我们符合 ISO 26262 标准，因此我们满足所有功能安全要求。当然，当您在一个环境中执行更多内容时，实现这一点（关注点分离等）会更加复杂。但这主要只是工作。对我们来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是高效的，所以我们可以执行和创造。与旧式汽车相比，这一切都是为了创建一个开放的汽车网络，旧式汽车是一个交互非常有限的系统系统。
在软件定义车辆中，ADAS系统中的摄像头就是摄像头。它存在的主要原因是 ADAS、保持在车道上并按下自动刹车。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把相机放在那里，但现在它是一个相机。您可以将它用作行车记录仪，可以使用哨兵模式，如果您愿意，您可以将其编程为每次向左眨眼时拍摄快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但你可以。我认为这就是汽车真正变得更像一台带轮子的计算机的地方，其中每一个硬件都可以访问并接受创新和交叉融合。您可以执行的功能组合数量几乎是无穷无尽的。
于是，车上的看法就变得完全不同了。汽车是一种硬件产品，包括计算、传感和驱动——移动物体的能力。它需要被视为具有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软件解锁的能力，并且还可以以我们以前没有想到的新方式进行组合。这对于基于域的汽车来说是不可能做到的。
那么，软件定义的车辆，回到你最初的问题……我确信一些汽车公司会说，“是的，这是完全软件定义的”，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做 OTA。有时仅用于信息娱乐系统。有时更深。但对我来说，软件定义的车辆，它是完整的深度。就像每个节点一样，系统中没有任何黑匣子 ECU。您可以接触到每个执行器和每个传感器。这些功能通过 API 公开。因此，您几乎可以使用软件做任何您想做的事情。因此，您就拥有了安全性、关注点分离等所有需要到位的复杂性。但对我来说，这就是软件定义的车辆，它是一个完全集成的有机体。
数字趋势：当您说所有执行器都通过 API 公开时，这只是针对沃尔沃还是针对开发人员？
安德斯·贝尔：不，最初是对我们来说。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很乐意与第三方分享某个方面的内容等。这就是方向的发展方向。现在我们应该真正专注于在汽车内部创建基础设施，并在其中提供公开的 API。因为我们自己从中获得的是发展速度。现在我们可以升级模块，升级下一代驱动单元、下一代屏幕、下一代用户体验计算机。我们可以非常高效地做到这一点，并以最小的投入投入生产，因为我们拥有标准化的 API。软件定义汽车绝对不是静态的物体。它需要不断改进每一个环节，所有的机械和电气部件都需要不断改进。所以驱动装置、电池管理系统、充电算法、座椅、仪表板，一切。屏幕将会变得越来越好。我们将随着时间的推移升级屏幕，以保持整个技术堆栈的竞争力，但也不会让复杂性失控。因此，它正在对生产中的汽车和绘图板上的汽车进行相同的新硬件更新。
数字趋势：您所说的是对车辆的各个方面进行大量控制。您如何看待通过使用 Android Automotive 对软件没有如此多的控制权？
Anders Bell：我认为 Android Automotive 是一方面，对吧？我们对与 Google 的合作非常满意。这始终与选择合作伙伴有关。我认为这也带来了一个新的领域。作为汽车制造商，您需要选择强大的合作伙伴来合作和共同开发，因为您无法自己完成所有事情。一切都会很平庸。因此，我们对与谷歌的合作以及他们和我们与他们共同制定的路线图感到非常满意。
我们的主要合作伙伴在某些方面做得比我们好得多，我们希望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并将其提供给我们的客户，以提供尽可能最佳的车内用户体验。当然，与此同时，我们将为需要的客户提供 Apple 无线CarPlay 。客户需要选择自己的生态系统。我们无法真正决定他们应该使用什么。我们希望融入客户的生活，而不是相反。
数字趋势：听到一家传统汽车制造商承认他们无法自己完成所有事情，因为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在尝试并失败了，这令人耳目一新。
安德斯·贝尔：是的，我的意思是，我们需要现实一点，对吧？我的意思是，看看这辆车。太棒了。我们做得非常出色。很安静。这是我们设计过的最安全的沃尔沃。美妙的旅程——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坐在七座车的第三排，用正常的对话声音与前面的人交谈，这是很少见的。所以这些事情我们真的非常擅长。我们在推进能源和驱动装置方面制定了出色的路线图，以制造非常非常高性能和高效的电动汽车。那些我们应该关注的事情。作为信息娱乐系统的基础技术，我们非常高兴与谷歌合作，因为这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好处。我们很可能成为第一家在 SDV 领域达到我们现在的地位的传统汽车制造商。我们全力支持新兴技术的标准化，并通过关键技术合作伙伴开展工作。我们没有理由在每个方面都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我们希望定制客户体验，并且非常高兴与许多技术合作伙伴合作，其中既有谷歌、Nvidia、Luminar、高通等技术合作伙伴，也有博世等更传统的汽车合作伙伴，以真正推动标准化汽车领域的新兴技术。
数字趋势：换个话题，您能给我一个关于 Superset 平台的快速电梯推介，并解释一下这种方法有什么好处吗？
Anders Bell：是的，我认为首先要认识到软件需要放在一切考虑的首位。因此，Superset 技术堆栈基于这样的理解：我们只能使用一个软件堆栈来运行我们的所有产品。因此，它与任何成功的大型科技公司非常相似，例如苹果、特斯拉。他们基本上是“单一技术堆栈”公司。与我们之前使用的平台的传统方法相比，这就是现在汽车领域的巨大差异，这也为我们提供了非常好的服务。所以我们还是做车辆架构意义上的平台。这是一辆SPA2汽车。我们会有一个车辆架构，就是SPA3，这主要是物理车辆架构的升级或者改变。它们都遵循相同的推进和能源路线图，这意味着相同的驱动单元。这是我们自行开发和制造的一系列驱动单元。与电池相同。这是相同的路线图。
我们为未来所有汽车制定了一份计算电子路线图。但最终，最重要的是它是我们未来所有电池电动汽车的一款软件大师。这是一个巨大的变化，这意味着一切都需要适应软件堆栈的保护伞。因此，软件堆栈需要不断开发以包含更多功能。我们基本上将新技术纳入技术堆栈。因此，如果您采用线控转向等技术，我们会将其纳入技术堆栈并将其发布到一个主机中，然后我们可以将其配置到我们的任何汽车中。这就是方法。超级集基本上是所有功能的总和，我们制造的每辆车都是其子集。
数字趋势：对于某些车辆可能需要而其他车辆则没有的功能是否存在任何限制？
安德斯·贝尔：不，不完全是。这些通常是商业决策。如果我们想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对市场有好的影响，我们绝对会做。它不会以任何方式限制我们。创新、制造世界上最复杂的消费产品，需要在如何设置和如何执行方面遵守基本纪律。所以没有内置抑制剂。不过，您确实需要注意复杂性。
我想说的是，我们制作软件定义车辆的方式不一定适合每个人。根据您的带宽、您必须管理的复杂程度，如果您需要从真正的入门级汽车一直到超级豪华汽车，也许这不适合单一技术堆栈。你可能想要两个。您将对功能和价格的可扩展性有更高的需求。您可能会寻求不同的解决方案。如果我们看看我们所处的位置，就会发现我们有一个非常明确的带宽。我们可以轻松地从 B 扩展到 F，这意味着高端细分市场的入门级汽车一直到 F。在我们的综合技术堆栈上。
数字趋势：有一些功能仍将专门应用于这款车辆，例如 CarPlay。
安德斯·贝尔： CarPlay 几周后就会推出。这将包含在下一个计划的无线更新中，以及其他一些改进。然后我们开始不断向机群发布改进和功能。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一切都在一个软件主控上，所以一旦我们完成了无线 Apple CarPlay，它就可用了。所有即将到来的汽车都已完成。我们不需要重做那项工作。因此，对于 EX90、EX60、道路上的所有汽车以及工厂出厂的所有汽车都将这样做。然后我们开始讨论下一个功能或客户功能。
数字趋势：即将推出的一些 ADAS 功能怎么样？
安德斯·贝尔：是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到来。我们现在有飞行员辅助——车道保持、变道、转向灯等。我们将在春季进行弯道速度调整，然后继续进行。因此，每个版本我们都会有某种增量 ADAS 更新。我们有团队负责视觉感知堆栈，他们实际上每天都在汽车上运行代码。因此，有一整套测试验证机器，每天发布一些候选者，对其进行测试，看看什么有效，测试新场景。这样整个机器就启动并运行了。所以我们现在正在将硬件上路。现在我们有软件工厂连接到它，现在旅程真正开始了。因此，这一切都是为了在我们需要的地方启动功能对等，然后我们可以从那里开始扩展。
这就是汽车的总体情况。我们需要习惯软件定义产品具有这种悖论的整个想法，对吗？那么什么时候完成呢？好吧，答案是永远不会。它永远不会结束，对吧。那么下一个问题是，你怎么知道何时启动？好吧，当它太棒了。这是你唯一能得到的答案，对吧？所以现在我们拥有了一辆非常棒的汽车，我们将不断地让它变得更好。但我的意思是，这就是特斯拉、 Rivian和许多中国公司的运作方式。但对于传统汽车，我认为适应这需要一些时间。
Digital Trends：我认为仍然会有一个关于“什么时候完成？”的问题。汽车什么时候不再能够处理新功能并且没有计算能力？您如何看待面向未来？
安德斯·贝尔：是的，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对于一家传统汽车公司来说，这也是一项新活动。当我们查看路线图时，我们尝试逐年预测未来的计算和硬件需求，并了解我们何时计划进行哪些升级以及我们一开始需要什么。我们一开始所需要的显然不是您在 2025 年专门需要的，但它是您在未来几年内完成功能所需的。因此，您需要预测软件的功能类型，还需要在某种程度上预测我们在提高代码效率方面的能力，以便能够以最佳方式在最少的资源上执行。
我们的工作方式就是这样。当我们查看 SOC、内存、通信协议时，我们什么时候进行不同的升级，对吗？我们已经宣布将升级到 Nvidia Thor。我们正在制定高通路线图，因此我们知道何时会升级不同的东西。我们知道何时何地需要多少内存。所以这是一种新的游戏，要领先于游戏，永远不会触底，但永远不会完全疯狂，投入大量你永远不会利用的硬件。这是一个很好的平衡。
数字趋势：是的，试图告诉未来一点。
安德斯·贝尔：是的，在很大程度上，传感也同样如此，而且越来越多地应用于内部传感。我们经常谈论内部传感，因为它是 ADAS。内部传感同样重要。这里有很多内部传感功能。方向盘上有电容式感应，有扭矩控制，还有巧妙隐藏的驾驶监控摄像头。因此，我们尝试进行非常非常谨慎的技术实施。
汽车应该照顾你而不是分散你的注意力。但这些还包括内部雷达、压力传感器、带扣开关、轨道位置开关。这是我们观察最小内部传感集的另一个领域，它可以为您提供尽可能丰富的数据集，以及我们如何实现这一目标。这始终是一种收集数据、关联数据的游戏，然后当您确信自己的稳健性依赖于数据时，您就可以开始删除数据。
Digital Trends：您目前使用激光雷达传感器吗？
安德斯·贝尔：是的，目前我们主要是收集和关联。这是不断推出更好功能的路线图的一部分。因此，在路线图中，我们知道何时拥有第一个合适的远程用户案例进入车队。所以它是活跃的，但现在需要收集和关联更多内容。然后我们就开始直播了。这是使用软件定义车辆的另一个方面。你开启强大的传感功能，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就会解锁它。第一个实例通常涉及在某种类型的影子模式下运行，以真正验证我们在实验室和我们自己的测试组中所做的工作在现实世界中具有正确的鲁棒性。
数字趋势：我认为这是一个比一开始就添加传感器然后将其去掉更好的方法。
安德斯·贝尔： [笑]是的，有可能。但我们现在开的这辆车基本上都配备了ADAS Superset。因此，在这一系统中，我们拥有完整的冗余系统——制动、转向、计算。因此，我们在这一款中配备了两块 Nvidia SOC。我们拥有雷达、超声波和摄像头的所有功能。从这个 Superset 开始，这就是当前的 Superset，我们正在使用更小的传感器组生产其他配置，用于更少、更注重 ADAS 的汽车。这是一款专注于 ADAS 的汽车。但它们是相同的传感器、相同的软件、相同的集合。例如，我们将制作一个没有激光雷达的版本。您将拥有非常非常好的 ADAS，因为您可以一直交叉关联到这辆车。因此，在这里使用这种超集方法也给我们带来了能够在较低的传感器组上开发非常高的功能的好处。
数字趋势：您说您将拥有一辆没有激光雷达的不同车辆。您将如何教育消费者为什么应该或不应该购买带有或不带有激光雷达的汽车？
Anders Bell：我想我现在会放弃这个，因为这将嵌入到未来的发布中。但我们一直在关注广泛的技术。现在，我们看到激光雷达在驾驶自动化方面带来了很多好处。这就是我们现在主要放置的地方。然后我们总是在寻找其他可以完成相同或类似工作的技术。
我对我们制作 [EX90] 的方式非常满意。这里基本上有两台超级计算机，再加上一个非常强大的高通 Snapdragon。一切都被隐藏了。在这个平静的斯堪的纳维亚内饰中，一切都非常谨慎，您可以尽可能隐藏相机和所有东西。这就是我们想要做的以人为本的技术实施。所以汽车是尖端技术，但它并不在你面前。
我们将在今年对全球 250 万辆现有汽车进行无线更新，以在用户界面上创造和谐的体验。所以[EX90的显示屏]是14英寸的屏幕。我们为旧车提供 11 英寸和 9 英寸版本。因此，自 2021 年以来，我们在 Android Automotive 上驾驶的所有汽车都将通过您的媒体、电话、快速操作栏、固定栏、地图获得类似的客户体验。因此，它的布局比我们目前生产的布局要好得多。就我个人而言，我不再怀念 CarPlay。我认为 CarPlay 在旧车上非常棒，因为 UI 通常很糟糕。现在我和家人一起旅行时租车，就像我总是插上CarPlay一样，但为此，我不再怀念它了。但同样，应该由客户决定。我们将其提供给他们，他们可以决定他们想要使用什么。